第(2/3)页 杜明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兴奋,“这种技法我在其他古画中从未见过!还有这些苔点…” 贾老板连忙凑过来,透过放大镜仔细观察:“天哪,这苔点竟然不是简单的圆点!”他惊叹道,“每一个苔点都是由三四笔精心叠加而成的,层层递进,营造出了惊人的立体感。” 陈阳接过放大镜,目光扫向画面中景,眼中闪烁着专业的光芒:“师傅,你们快看这云雾的处理方式!” 他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,“乍一看似乎是简单的留白,但实际上画家用了极其微妙的淡墨色进行渲染,层次分明得令人叹为观止。” “这种'以无胜有'的高超手法,”陈阳的声音越来越激动,“比我们熟知的清初八大山人的技法还要早上整整半个世纪啊!这简直颠覆了我对明代绘画史的认知!” 然而,陈阳突然停下了赞叹,眉头紧锁,右手不自觉地摸着下巴,陷入了深深的思考:“可是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…”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迟疑,“这个松溪居士到底是何方神圣?甚至连名字都没听过。” “师傅,你过来看看这个款识,”陈阳重新拿起放大镜,将杜明德拉到身边,手指准确地指向画面右下角的署名,“这四个字的用笔极其沉稳老练,笔力深厚,与整幅画的笔性完全一致,绝不是后人添加的。” 他停顿了一下,继续分析道,“特别是这个'溪'字的三点水部分,你看它的笔势走向,竟然与画面中瀑布水纹的笔法如出一辙,这种细节上的呼应绝非偶然!” 杜明德仔细观察了一会儿,脸上的表情却变得严肃起来,他摇了摇头,提出了自己的质疑:“徒弟,你说的这些技法分析确实很有道理,可是我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。” 他指着款识的位置,“你看这个署名的位置,居然贴着画面的最右边缘,几乎要碰到装裱的边框了。这种做法完全不符合明代画家的传统习惯啊,他们通常会将款识放在更加合适的位置,绝不会这么草率地处理。” 贾老板抱着肩膀,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画卷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下巴上冒出的胡茬,:“嘿,二位,我们现在从头来看这幅画——” “山石间那些苔点,根本不是随便点上去的,是用笔杆蘸了墨,一点一点耐心地点上去的,活像雨后的青苔蔓延在石缝里。” “还有这松针,啧啧,一根根细得跟头发丝似的,却每一根都交代得清清楚楚,这得耗费多少心力才能画得出来啊!” “更绝的是远处那条山路,上面的樵夫,神态居然各不相同,有低头沉思的,有举目远眺的,还有举着柴火互相交谈的,简直就像活了一样!” 他顿了顿,目光灼灼地看向陈阳和杜明德,语气里满是笃定:“这绝对是大家手笔!你们看这线条,无论是勾勒山石的轮廓,还是描绘树木的纹理,笔法苍劲有力,却又流畅自然,既有'折钗股'般顿挫有力,又有'屋漏痕'般自然天成的韵味。没有个十年二十年的深厚功力,绝对达不到这种境界!” 陈阳闻言,眉头紧锁,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,眼神锐利得像要穿透画卷一般:“说得没错,而且这构图,明明有着南宋院体画追求精细工整的影子,但这意境,却是典型的明代文人画的胸臆舒展。” 第(2/3)页